那天是一个普通的晴天,不热也不冷,没下雨也不刮风。
那一天,我也是无聊地度过一天。普通地上学、放学,然后在走过一个转角之后,我感觉到了危机。
幸好我及时后退一步,一声毫不掩饰的枪响传来,打的混凝土墙墙灰四溅。
逃命要紧,我转身,就往那复杂的巷子里跑去,通过另一头的出口,钻进了地铁站。
到底是为啥啊?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有惹恼哪边的危险分子啊。要说道路杀人魔,他们不都应该是在近距离用手枪的吗?
可以想到的原因,就只有我的天才了。
我明晰了世间一切道理,就算不明白的也,明白怎样搞明白的方法,就算不明白怎样搞明白,也明白怎样搞明白怎样搞明白的方法。
要不是这样,我也想不出什么自己会遭步枪狙击的缘由了。除非是在我意识之外的误解或者是随机把我卷进来了。
我倒不觉得会有人在英国的大街上随机狙击小学生,不过凡事都说不好。
当然,最可能的还是我的天才被人发现了。我觉得自己是挺低调的了啊,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?
既然我自称天才,那么我当然是有考虑到万一发生了这种事该怎么办。
看来今天是没法愉快地回家和猫儿玩了。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开始拨打上面没有记储存的号码。
第一个电话,是打给我青梅竹马的好友的。虽然刚入学的时候我还是很热衷于交友的,一起打篮球啊,唱K啊,去游戏厅啊。但是很遗憾,后来就腻了,我懒得再费那个劲维持友谊了。所以现在还会和我做朋友的安妮是靠时间积累出来的挚友。
“喂,安妮,你现在人在哪里?”
“唔,”我稍稍眯起眼睛,试着分辨电话另一侧的背景音。
“是在社团活动吗,原来如此,是操场吗。”
“真讨厌,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啊。”
我通常是不会这样聊天的,因为这样会让人很不愉快,但是安妮不像我,她还没有察觉到有问题发生。
“我刚才在路口被人狙击了。”我说,“你照我之前说的那样。尽量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,我给你的信封还在吗。”
“嗯……我记得还夹在牛津高阶字典里。”
“你还记得杰西姐吗?去年从法学院毕业的那个,上次我们在街上恰好遇到的,她还请我们吃晚饭,把信封带去给她。”
“嗯,记得。不过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得了吧,我知道你们是闺蜜,经常一块儿逛街,每周六还一起去吃饭。”
对面的安妮发出呜哇的喊声,我当然都知道,我只是不介意而已。
“等下!你这样说是表示你现在有危险是吗?”
所以我一开始不就说了,我在路上被枪击了。
“总之,你去送信就帮了我大忙了。”
第二个电话,我打给了认识的警察,他虽然说会帮我查这件事,但是我一点都不指望他们。能为对手制造一点障碍就足够了。
接下来,我打给了克洛伊。
“怎么着?你说你被枪击了?”
“嗯,我需要你帮我。”
“帮你干嘛?击垮犯罪组织吗?还是帮你喂猫?”
“嗯。”我说,“首先得搞清楚我被枪击的原因。如果他们要杀我,多半就不是看上了我的才能。最可能的还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解。他们会不会误以为我在替敌对组织工作呢?”
克洛伊在我身旁打了个哈欠,“那么,我又能做什么呢?”
“做我的保镖吧,帮我一块儿行动。”
他耸耸肩,“我可不便宜。”
“钱不是问题。”我走过一个拐角,从墙上拆下一块砖,拿出一根金条递给他。
他接过金条,放在牙间咬咬,“成交。”
克洛伊从怀里掏出手枪,利索地拧上,转身就是一枪。
“噗。”
枪声真的降低了不少,甚至还没有那个人的喊声响。
克洛伊两步跑过去,一把勒住他的脖子,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杀理查德?”
“噶咳咳。”
我蹲下来,只要这人躺着,看起来真就好对付多了。
“你是谁?我对你没印象。”
我仔细观察面前这个男人,他身上有一个四叶草纹身。这说明不了问题,谁都可以往身上印一个纹身。
“你就是灰鼠帮的理查德?”
“不不,我可不知道什么灰鼠帮。四叶草帮的某人。”
“是苜蓿帮的乔治!”
“乔治,”我说,“带我去苜蓿帮。”
我是被当做俘虏被乔治带回去的,这样还比较方便。
苜蓿帮的据点是个挺普通的酒馆,说是帮派据点,他们其实也不过是聚在一块儿喝酒的俱乐部。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。
帮派老大就坐在一帮人中间喝酒,看起来一副路人脸。
“你就是灰鼠帮的理查德?”
“就说不是了,”我抗议着,“从没听说过那回事,你们抓错人了。”
“理查德是灰鼠帮的第二号人物,他已经破坏了我们的两所酒馆。一所是火灾,另一所则是被谣言打垮的。他还到处造谣生事,想要破坏更多。”
“所以说不关我的事啦,你们抓错人了。”
老大摆摆手,我就被带去了哪里的公寓关了起来,这根本就是绑架嘛,违法的啊,太过分了。
我被彻底搜身了,实际上,是连人带衣物被泡进了浴缸里,然后只好换了他们事先准备的衣服。
还好,他们最后还是撤出去了,我试了试门,果然被反锁了,窗户好像也是最牢固的那种。
应该不至于装了摄像头吧,苜蓿帮也不像是很有预算的样子。
虽然他们的搜身方式挺独特的,但是我还是摸了摸耳朵里的小玩意儿,发信器好像还在。
克洛伊什么时候来救我呢?这儿是哪儿呢?
我在这所公寓里待了两天,每天吃面包,喝矿泉水,日子过得还不错。
不知道黑曜石过得怎么样,不过它是只聪明的猫,总会有办法的。
第三天早晨,从窗外传来了笃笃的响声,克洛伊终于来了啊。
他拿了一把圆规玻璃刀,轻轻地,慢慢划了一个圆孔。
“这里是四楼吧,”我问他,“因为我可爬不下太高啊。”
“五楼,你被带上来时都没有数过楼层吗?”
“没有,因为我爬到一半就爬不动了,是他们把我扛上来的。”
克洛伊叹气,然后继续把那个玻璃挖大,给我绳子季在床脚上。
虽然我没法徒手从大楼表面爬下去,但是有绳子就勉强没问题了。
“终于逃出来了啊,那么,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”
“当然是报警了,他们的据点所在地都搞清楚了,借我手机。”
“这样好吗?那边的老大不是说灰鼠帮才是恶徒吗?”
“换那边也是一样,两边还不都是这么说的。”
克洛伊从左边的口袋掏出手机,看了一眼,又从右边的口袋掏出一个手机。在他拿出五个手机后,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那个。
我如之前那样拨号,通知我的熟人苜蓿帮的所在。他也说会去抓他们的。
“那么,这次就到此为止了吧。”
“啊,这次多谢你了,克洛伊。”
我尽量挑繁华的路段回家,钥匙被搜走了,还好家门没锁。
不过,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。
我将手放在自己房间的门把手上面,接着一声枪响传来。
怎么这样,我还没开门呢。
胸口痛得要死了,我趴在地上,努力抬起头。在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,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气场。
门借助惯性继续划开,我看到了地板上的一点鲜血,黑曜石小小的身体就倒在那里。看起来毫无生机。
我也是这幅样子的吗?
“我是理查德,”这个男人说,“然后,别了。”
搞什么鬼?苜蓿帮就是把我当成了这个理查德吗,果然如所说的那样胆大包天啊。
结果,到最后还是没搞清楚为什么他们想要我的命。算了,反正总是那些无聊的理由。
他站起身,经过我身边走出去。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消退。
也好,这个世界已经令我无聊了。我已经没有未来了。
这个时候,差不多到了安妮带着信封和杰西坐到了她们常去的餐厅里了。
“嗨,安妮,今天是怎么了?突然叫我出来。”
“抱歉,没有打扰你吧。”
“嗯,本来有大概两万的生意要谈。”
“咦咦!”
看玩笑的啦,她笑着岔过去。作为新人律师压根没什么工作。
“你说理查德叫你把东西送来的吗?”
“嗯,他好像说自己被枪击了。”
“哇哦,额。”杰西也不是很清楚该如何反应才好。
“我挺担心他的,但是他说我把这个给你就是在帮他了。这会是什么?”
“只有一个办法能弄明白。”杰西朝安妮伸出手,她把信封递了过去。
杰西接过信封,用指甲刺进封口,一点点拆开。如果再工作五年,她一定要买一把拆信刀。
杰西展开对折的信纸,迅速地读完了三张纸。安妮发现她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。
“怎么了?”安妮关切地问。
“这是他的遗嘱。”
“什么!”
“看起来,他才小学六年级就已经身家过亿了,更别说他还跳了两级呢。他还替我把报税都算好了。恭喜,看起来你的下半生都不愁了。”
“我不是想知道这个!”安妮激动地喊道,“为什么是遗嘱!他不会发生什么事吧!”
杰西沉重地摇了摇头,将信纸递了过来:
亲爱的杰西,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大概已经死了。
虽然也不是说一定就会死,凭我的本事,大概还是八成左右的几率能活下来吧。不过这个几率已经足够让我把信交给你了。
我希望我的遗嘱能由你来执行,杰西。不只因为我信赖你的为人,而且我相信你作为律师的水平。
我的财产包括股票、银行存款、基金,还有在床下面的十公斤黄金,后面附有详表。扣除税款,我希望能全部交给我的好友安妮。未成年人的财产处理起来可能有些困难,这部分就全拜托你啦。
安妮,不好意思,我只能抛下你一个人了。即使我停止向别人表示友好,即使你发现了我的天分,你也依然决定做我的朋友。你是我为数不多真正的朋友,对此我很感激。
现在说可能已经有些晚了,不过我喜欢你,安妮。十年之后的话,我大概会爱你。只可惜现在我大概没有时间了。
我喜欢你,我不希望你遇到什么事而毁了一生。基金应该足够你普通地一直用到上大学,另外的那些就随你怎么用了。只要不去赌博或者吸毒,应该也不会轻易用完的才是。
平时我也没有跟你说过多少话,这不只是因为我不善言辞,而且我确实没什么好说的。虽然这是绝命书,但是也只是以防万一,我现在一点实感都没有。我到底会是怎么死的呢?是事故还是谋杀呢?
就到此为止吧,请别想着为我报仇,这么复杂的事对安妮来说太难了啦。快快乐乐的,继续你的生活,好吗?
你的,理查德
PS:以上剧情跟正篇几乎没有任何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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